2000/11/29

圖說︰1964年左起林復南、姚慶章、江賢二于林復南畫作前。

昨天偶然翻到，南的隨身筆記本夾著2張相片。這2張泛黃的黑白相片，都不是家人的，而是3-40年前和畫友合照的相片。

孩子們不認得相片中的父親，因為他瘦而且天真。我沒見過那個時期的南，那是一個年輕畫家正要展開夢想的模樣，他說，右邊是江賢二，中間那個人是姚慶章。

我對姚慶章的記憶，是晚在1983年去紐約時才開始的，那時他已經發胖，完全不像相片中清秀的模樣。

我再仔細看著他們，像是兩個頑童，一幅大畫就在他們身子背後；在我接觸畫廊20年中，就沒見過這麼大的畫，南說這幅畫有300號。

自從姚慶章去世以後，南一直落入過去的記憶中，他總是說︰一個人好好的怎麼這樣就走了？說著，我們又去找出一些過去的相片、文章、還從南的「記憶夾子」中翻出往事。南記得以前的每一件事，三十年前、四十年前的往事，像是一條細細的帶子，捆住在現實中，幾乎要散去的青春的光芒。就這樣，我將這些東西集合在一起，作成專輯。

替好友製作專輯，一樣是在替一名死去的畫家留念，但是和五月南畫網剛上線時的孔來幅專輯很不相同。姚慶章的記憶，似乎早在近半世紀以前就寫在我們的腦海裡，我當然是透過南的轉述，才慢慢拼湊出這樣一個人的模樣，這樣一個人的熱情，直到有一年真正見到了他。還記得第一次見面，在紐約，春天剛到，他向南要了一張我們的結婚相片，他一直說我們去紐約是在度蜜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