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1/02/03

竹子湖的海芋，已經盛開了，蹲在溪邊正在洗水管鞋的農婦說︰「來喔，採6朵100元。」我們繞著海芋田邊的石子路走一圈，有些已經開得像一個大饅頭那麼大。

童話繪本家飛鳥童畫海芋

前年，童話繪本家飛鳥童來台北時，就想帶他來看海芋；他曾經將海芋當作籃球筐，畫著一群孩童在投籃。可是那一天車子拋錨，也不是拋錨而是機油燈亮起、又B–B–叫，令人不爽。他看不成台灣的海芋，失望的回加拿大；眼前，海芋又開了。

「我們忙一年冬，就作這三個月生意。」農婦還在洗鞋，她說︰「你換這鞋子進去摘，不怕髒。」田溝裡都是水和泥巴，空氣香甜。南說︰「下次帶孩子來。」

我們買一個烤地瓜，一起吃著，身旁的小草，閃著水珠的光芒。遇見台銀經理，對方向他太太介紹︰「這是我們樓上的畫家。」「你是我樓下的金庫，可惜都挖不到錢。」

今天可說是愉快的，直到看見一條新聞︰靈山和靈肉，將高行健和另一名將靈肉混在一起的日本女孩子混為一談。相信日本人也作不出這樣拙劣的事。

如果連諾貝爾文學獎，和生命週期也許不到一年的流行文化兩者之間都無法分辨的話，還能希望什麼？輕鬆不等於草率，台灣人的感覺像是吃了太多麻辣鍋，已經無法品嚐新鮮食物的原味。我想，西方文化善於談我，中國人善於談你和他；台灣人是你我他不分。

在路上，我在車子裡對南發牢騷，上陽明山的車子都被攔下，不准上山，而我們已經要回家了。我想喝一杯咖啡，在春雨混著薄薄的陽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