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1/02/09

倪蔣懷 的孫子畫他祖父的故居

新年期間和朋友喝下午茶，「小時候看到這些畫，覺得很親切，是一種美好的感覺，」倪伯群接著說：「現在再翻開它們，美好的印象還在，不過中間像是多了一層玻璃。」

倪蔣懷的畫，全留在人間，因為他的遺囑提到：必須盡力保留她。倪先生回憶說，「我阿媽躲空襲時，身上就背著這批畫。」我想像那戰亂中的婦人，遵守丈夫的遺願，用生命保護丈夫畫作的情景。

從1996年拿到倪蔣懷的畫冊，到前些天經由收藏家陳先生介紹認識倪蔣懷三兒子的長子伯群，我總算將未曾謀面的心中尊敬的偉人畫出一個輪廓。眼前的年輕人，有著異于常人的氣質，他的談話芳香而不俗，閉上眼，如見倪蔣懷，我的感覺這樣告訴自己。原來，他幼年愛阿公的畫是出于自然，現在則多了一份責任。我想起當年電視上，站在一處礦坑前回憶倪蔣懷生平的人，就坐在眼前。

目前是建築師的倪先生說，他小時候在親戚家樓上看見貴德街某家茶行的屋頂是圓的，印象深刻，後來設計臨沂街一棟著名的大廈時，也使用圓形屋頂。我想，一個優良的傳統、或血統，總會傳遞下去，不管時代多麼坎坷。後來我又翻開倪蔣懷的作品集，一幅幅風景畫，令人有時光倒流的錯覺，天啊，倪蔣懷畫出上一個世紀初的台灣，好的東西都還在！

那一天倪伯群送我一幅他畫的色稿，那是他童年記憶中倪蔣懷的故居，沒有相片所以憑記憶畫出來。那臨河、朝北位於二樓的房間就是畫室。

我想，等寒假過後，應該再研究一下倪蔣懷—這位生于1894年，戰前去世，沒來得及看見他播種而後綠葉成蔭的台灣美術拓荒者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