翁崑德 海魚

昨天真熱，一直到進入陽明山二子坪的樹林底下，才感覺一些涼意。有人在樹下睡覺，醒來就走了；專程來山裡睡覺的人不少，當山嵐由山林間飄過，像是都市百貨公司在門前灑下涼涼的水氣，在山上可是取之不盡，無限寬廣。

由於太熱，全身總是懶洋洋的，「我們去肥前屋吃鰻魚販。」和南約好今天去吃早午餐。 11點半到餐廳，已經客滿，紅燒魚頭也已被點光了。我們坐下時，門口開始排起長長的隊伍。這裡不像東區，或台北其他地方，這俗稱七條通的地方，倒像是日本小鎮的某處，食客也一個個像是老饕，只重味道不重虛偽的裝潢。

這個地方，分別由兩個好友介紹，一個是寫食之樂的林嘉翔，一個是收藏家蔻桑，他們都是吃遍日本的挑剔食客，後者還可以為一碗紅豆湯專程搭飛機去大阪解饞，真是有病！他們說只有這裡的鰻魚飯是直接殺了就烤的--未經冷藏，保存香嫩感。

我們將車停在遠遠的私人停車場，走過去已是滿頭大汗；南說他根本是想坐計程車來，我就是不愛坐計程車，我們快吵起架來了。不過經過路口一處老舊教堂時，我們同時望著它，南說它建在這裡很美，哪位畫家畫過它嗎？這一來一往，我們已經忘記要吵架了。

吃著鰻魚飯，我想起朋友在這裡大快朵頤的模樣，也想起嘉義畫家翁崑德生前畫的《海魚》，它們很新鮮的放在荷葉上，像是還在滾動著。有些東西，經過漫漫歲月，更顯出芳香感，這就是藝術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