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女兒共進早餐

和女兒共進早餐真是一件大事，她不是來去匆匆就是根本不吃早餐，早上很意外和我們一起吃了一客omelet，坐在眼前靜靜的吃著，像一隻貓咪。

她七月剛打工完畢，馬上要求去學開車；想起她獨自開車的模樣，我就一陣胃痛。記得媽媽在我第一次開車出門回來時說，她一直站在陽台等我回來。

女兒到廣告公司實習一個月，共哭了三次：第一次是工作太多、第二次是打好的問卷資料電腦沒存起來、第三次是最後一天主管情商她「再來一天」。

記得面試時，人家問她會什麼？問了五樣她全搖頭。「這個人怎麼能用？」人事主任問弟弟，擔任協理的弟弟說：「她是我姊姊的小孩。」後來當然錄用了，如今他們扒著女兒不放，因為一個月三千元連外勞也請不到，何況女兒工作期間動用了幾個男同學，作了好幾個人份的工作。他們在7-11作問卷，再作交叉分析。其他實習生都是廣告系的，可以抵學分；只有女兒是被我逼去的。

第一次她哭得像是一個初上幼稚園的幼童，說我不該叫一個「只是一年級的」去工讀，她寧願去端咖啡，賺的錢還多一些。

我要如何對她解釋那不是錢的問題呢？早餐時，她已經笑得像一朵花，我這才對她說，英國小王子沒有吃苦的機會，就故意前往山區去作工，東西的價值是建築在「得來不易」。我問她，如果必須靠那份薪水過活卻又不愛工作怎麼辦？…明天到畫廊一起吃中飯？

她回答我，她要連玩一星期才有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