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記 日記 /黃于玲 /日期: 2002.04.28
想起顏水龍的笑容

上午南幫助兒子完成一幅靜物鉛筆畫。

他們先討論繪畫題材,決定用鉛筆寫生靜物,主題是手編檯燈,直式。

「這個燈有什麼好畫的?」

「喂,這可是顏水龍做的,你要畫出原住民圖案和手編草的造型,啊,再補三個橘子。」他從冰箱拿出一大兩小:一個葡萄柚兩個柳丁,兩個靠著燈座一個往前移開,製造空間感,屋頂投射下來的燈光正好使橘子形成幾個橢圓形陰影,最後將檯燈鈕開,讓手編草和手工紙的纖維顯示出來。

兒子還記得小時候去顏水龍畫室的印象,現在要他畫畫,一切道具都擺好了,再也逃不了,只好拿起炭筆畫起來;他到底知道不知顏水龍是一個大畫家?他畫得比我以前好,我忍不住稱讚他,他運筆的方式有些像畫家,不是用描的,也許是美術課老師教的吧。

鉛筆畫好以後,南要他用色鉛筆在水果上上色,讓它看起來新鮮有點好吃,他拿起幾隻黃色系的筆,深深淺淺,塗著,再做出陰影。我跑去客廳看電視,又跑回看他畫的燈,已經畫好了,連燈上的原住民圖案也歪歪斜斜,充滿拙趣,我在心裡再一次說他畫得比我好。南用橡皮擦將燈的圖案弄模糊些,然後說OK!他很快用橡皮筋將圖畫紙捲起來,飛奔去看NBA轉播,南說:「他根本沒把畫畫當一回事。」

看著畫好的檯燈,想起顏水龍的笑容,以及和他相處的每一刻,有一股暖流流過心頭。像他這樣一個藝術家,在世也已經一百歲了,可是有多少人記得他的人他的生活藝術?台灣真是粗俗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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