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記 日記 /黃于玲 /日期: 2002.7.21
梨子

樓上劉醫師送一箱梨子,梨子甜又多汁,他小兒子把梨子扛下來時,對兒子叫著:哥。

這種感覺令人想起童年,左鄰右舍像是一家人,一直以為隔壁布店的瓊嫣仔姨,是媽媽的姊妹。

叫兒子哥的男孩我叫他小壞蛋。他第一次到畫廊就亂闖,一下子躲到桌子底下,一下子又跳到窗台,像是一個過動兒。沒想到過動兒長大後變得斯文又有禮貌,他喜歡唱高調、對上凡事低調的兒子,倒是相處融洽;更有趣的是一個瘦高一個矮胖,就像是勞來與哈台。他們不認識勞來與哈台,只知道大戰PS2。

南每天削一盤梨子,孩子不吃,還要用叉子拿到面前。以前難得有一顆蘋果,媽媽分成好幾瓣,每瓣只有一公分寬,總要含在嘴裡許久,捨不得吞下去。現在的孩子失去珍惜東西的許多機會,相對也失去對一個既定目標努力不懈的毅力,每一個人都像一個超大號寶寶,活在溫室的搖籃裡。

為了功課,我將兒子PS2的線藏起來,可是他一聽到小壞蛋電話,馬上從書桌跳起來,就像影片從慢動作換成快動作:「快把線拿下來,十分鐘後就下來。」十分鐘是他換衣服的時間,穿著汗衫也沒臉見人,更別說光著上身;奇怪的是功課不好並不會覺得不好意思。

如林之助圖中,梨子用細細的色棉紙包裹起來,現在換成一個堅硬的箱子裡的寶麗龍,不只包裝方式不同,生活也大大不同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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