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記 日記 /黃于玲 /日期: 2003/4/4

花開的聲音

一朵花在綻放的時候歷經撕裂的痛苦,人們只等著竊走她的美麗。

昨天接到一本拍賣畫冊,發現我寫在台灣畫的文字被大量引用,而且牛頭接到馬尾,變成四不像;白紙黑字,許多歷史的真相經過一次轉述—或改造,於是變了樣。

今天打電話去,那家公司事先沒告知事後沒註明,像小偷似的總要他給個答案。對方說要寫一封e-mail來道歉。我想起前幾天新聞的名言:怎能讓你在大街罵人在小巷道歉?何況道歉的人是一名part time撰文者。

畫冊上的相片都寫了出處,因為圖像不能裁切,文字可以。文字工作者變成最廉價的紙上工人,作一天工還沒有一個作土水的工資,更不可能像一幅畫,簽了名,同時擁有版權。已經不只一次,被偷了還不能怎樣,否則會傷了同業和氣。這是台灣的社會風氣。

我對受訪畫家的寫作,只有選擇、沒有增減。不過畫冊把我寫的詩改造成是畫家寫的,把畫家說成一名會寫詩的詩人,這就顯出嚴重性。利用這種畫冊研究台灣美術的研究生不是沒有,他可能在那段文字的轉述下,對畫家加以粉飾,一個錯誤的歷史就形成了。

每一個字都有他的主人,e化以後的世界逐漸走向透明,文章的著作權不能走在圖像之後受到尊重,是文字創作者的悲哀。那本畫冊擅自在五處專文介紹中,利用台灣畫裡的文章去作他的生意,只願意用一封e-mail道歉。

花開的時候,只有他自己聽到生命轉化時那美妙的聲音。這樣想著,才稍稍感到安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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