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記 日記 /黃于玲 /日期: 2003/5/15

昨夜所見的楓樹

畫廊打烊後,直奔山上,爸爸生日,說好不去餐廳,大家各帶幾樣菜,在弟弟家聚餐。很久沒有這樣的夜晚。

黃昏的夜空飄起小雨,車裡充滿外燴熟食的味道,熱食旁邊放著有冰塊的海鮮、冰冰的提拉米蘇,冷熱之間不知誰會打敗誰?

和弟弟一起下廚,他作他的新產品—義大利沙拉,我煮一大鍋排骨蓮藕湯,裡面混入一斤哈蟆。小弟記錯時間,天黑了才匆匆由球場趕來,他的女兒一胖一瘦跟在後頭,像勞來與哈台。他們都畫了一幅畫送給ㄚ公,有的像野獸派、有的像新寫實,真是有什麼個性畫什麼畫。

切蛋糕時,徵求鋼琴師,這次弟弟要我彈。我彈了幾種變調的生日歌,有快有慢、有些像舞曲、有些像行軍。弟弟說,一首歌怎麼可以這樣變化著?啊,那隨心情起伏的樂音,不知怎麼就彈出來了,娛樂大家,真是一種享受。

整晚,爸爸只在乎一棵新冒芽的楓樹,應該是戚樹,不過我喜歡楓樹的名字。

她在春天時,從樹上掉入土裡的種子裡,神奇的冒出芽來,等她長到約五公分高,弟弟將她移入家中的盆子裡,現在已有二十公分高。弟弟說:

「啊,它被大風吹得幾次以為活不了了,葉子平平躺在土上,」爸爸曾說,大弟最懂得生活,種花作手工藝畫畫都來,弟弟輕撫著小楓樹接著說:

「結果他不但活下來,根還特別粗,這些葉子砰一聲冒出來,長得比沒吹風的幾棵還漂亮。」這時孩子們都圍著看楓樹,ㄚ乖半張著嘴,楚楚皺著眉頭、ㄚ妹瞪著大眼睛有些憂愁,她們不懂小小的成鋸齒狀的綠色葉片,已經受過風霜,才長出那麼一點美麗的姿態,所以才一眼被ㄚ公看上。

夜深了,車子靜悄悄滑下山,我把車窗打開。空氣裡混雜著各種味道,那是白天的匆忙的空氣慢慢沉澱下來;在下一個日出來臨時,一切將變得新鮮而甜美。

每次上山,都是一次心靈的洗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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