畫廊斜對面的世華銀行，昨天換了招牌，由藍色變成黃色，鮮豔的黃顏色在一片優雅的綠蔭中，顯得突兀，甚至令人不舒服──一派暴發戶模樣。原來的名字前面加上國泰，變成複合式名稱，現在到處都是複合式的。

複合式書店，複合式餐廳，複合式休閒中心，複合式搬家公司，複合式茶道，複合式藥局，複合式整合服務，複合式商圈……，在整合模式下經營的都算是，變成一種流行趨勢。

倒是沒有聽說複合式畫廊。以前常有人把咖啡、鮮花和畫廊結合在一起，成為咖啡畫廊、或是花店畫廊；也有人把畫廊當學校，進行教育服務，但是名字沒有取為複合式，也就沒有人去探討這種經營模式的可行性。倒是有畫廊兼作拍賣，一身擔起畫廊和拍賣公司的複合式角色，每想起來就快要精神分裂。

畫廊的定位，因人而異，到最後如果不能自力救濟，都會被淘汰。現在，不太說「我在作教育」或「我在兼作教育」。生存是一件殘酷的挑戰，教育和商業整合的複合式經營，只能順便、不能刻意。如果畫廊的畫展與他的文宣品，可以順便產生教育意義，才算是雙贏。這幾天人本教育基金會到處籌錢，因為入不敷出。令人想到，多麼崇高的理想，也逃不過現實問題的考驗。

只要站到窗邊，就看見那塊黃色招牌，隔著敦化南路與賣排骨飯的另一塊招牌對立著──也是黃色的，極盡所能展現他們的土與霸。前幾個月，因為服務不好，我把所有國泰關係的卡全部剪掉，留到現在，也是一樣的下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