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份印刷品早已經扔到垃圾桶裡，前兩天又來一通電話，像是刪除的檔案又在腦海裡跳出畫面。

厚厚一疊調查問卷，沒頭沒尾寄過來──真沒禮貌。誰不知道調查獲得的資訊，可以變成一項資產，尤其是問人家的營運狀況，就算不像消費性產品，必須同時送給人家禮物，也該登門採訪，畢竟沒有人有義務填寫。更多人知道，作問卷的費用，包括這項車馬費，連這個也要省，真是便宜行事。

尤其令人倒胃口的是，問卷設計了無新意，像是每年都收到來自不同單位的問卷資料再COPY一次，寫了以後，也沒得到過任何一份整理出來的報告，更別說交叉分析了。

政府不斷花錢，像是關心產業的發展，但每次不是花錯地方就是應付了事，它曾問過行政品質嗎？換成私人企業，不盯得緊緊的，準死無疑。像這次經濟部想了解畫廊業的產值，最笨的人才丟一份問卷來要，主持單位連鬼影子都看不到，誰相信寫出去的數字有參考價值？市面上假畫交易有多少？拍賣會的假交易有多少？都裝作不知道。依據不實的調查資料作決定，真慘；如果有決定的話。

就在丟入垃圾桶瞬間，發現專案主持人的名字很熟悉，原來是前一陣子在電視上鬧「人獸交」新聞的人。由研究性學的人來做畫廊營運市調，除非是研究看人體畫展的心理狀態，要不然是什麼因緣？市面上做市場調查的公司或單位，多如過江之鯽，那位專心作「人獸交」研究的學者，又來兼差作畫廊調查問卷，不是不夠專業、就是畫廊協會沒認識什麼人。

啊，電話中勸南填寫問卷的人是他年輕時就認識的設計朋友，我也不能說什麼；前一陣子搞SARS補助，也沒一通電話，現在來，要得到資料嗎？媽媽常說：「生雞蛋沒有、棒雞賽有。」我很小就知道，挑什麼人作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