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記 日記 /黃于玲 /日期: 2004/8/4

搬家


時間:下午 07:16
氣溫:27.8℃

今天,姊姊和弟弟一起來畫廊幫忙。他們把畫冊、卡片等東西,紛紛裝到紙箱裡,一下就裝了十幾箱。

箱子用完了,姊姊又開著車子去載,弟弟一起去,表示他「全程」參予。

第一次覺得孩子養大了,像是雞長大了,可以下蛋。我從窗台,望向樓下,他們的車子離去,心底湧起這樣的溫暖。當車子擠入敦化南路忠孝東路口的車潮裡時,我早就回到座位工作;不像以前,從她出門擔心到回家。

我的東西,誰也碰不得,怕移了位,就像一片記憶,隨風散去。趕著結束眼前的工作,才能夠開始打包。以前的經驗是,辦公室搬家時,沒有一箱箱記好位置順序或內容,就等於落入迷魂鎮。十年才搬一次家,經驗不多。

從櫃子、倉庫挖出來的東西,猶如錄影倒帶,許多舊日的記憶又回來,例如南二十年前的幾幅畫。那麼年輕的畫,鮮豔的色彩,純真的想法,一如生活鋪陳在浪漫的旅途上。在走向未知的途中,因為擁抱無限的夢想,而顯得光彩。

孩子很好奇的看著畫,他們的記憶裡沒有這一段;有這一段會更好。擁有創作的時光,猶如擁有宇宙,自我的世界裡沒有世俗的規範,自己就是國王。我不知道,在那一日日擴大的孩子的心靈中,怎樣看待他的家庭?他的有些奇怪的父母。

搬家生出許多問題,我努力不被這些煩惱打敗,所以花更多時間自我放逐,以保持冷靜。我想起小時候看媽媽怎樣在一團混亂的毛線中解開來,纏繞成一個手掌大的整齊的毛線球,她是那樣不急不緩不亂的進行著,那專注的眼神,一點也不煩躁,似乎很有把握這團亂一定解得開。喔!為什麼我始終是混亂的。

從三月訂了房子,就沒有一天安靜,生命悄悄在雕刻他的臉;我處在痛苦的轉變的時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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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畫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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