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時常聽到買畫的人提到「氣氛」，這樣的話語，他們希望畫面帶來一些宛如魔術的移情作用。

這就是人們買畫的理由──讓心靈住在清幽的世界裡。

在我的理解中，氣氛是一種感性的東西，只能意會，不能說明。何況當一個人處在急躁的狀況下，有氣氛的畫作，就會變成空白畫布──什麼也看不見。不過逛畫廊的時候，很少遇到急躁的人，他們大都是有備而來。

像這幅「山嵐小徑」，平心而論，他讓我想起溪頭、想起法國楓丹白露、想起森林中的畫家柯洛。也想起古典畫派中，唯美的情境。

巴比松的回憶

ㄚ不急小時候旅遊法國巴比松，在楓丹白露的森林裡吃薯條。圖為盧梭美術館前院

這些印象，從我小時候就慢慢累積起來。記得我去法國遊玩時，大人開車帶我從巴黎市內去鄉下「巴比松」。當時我不知道那裡是自然寫實主義的發源地，是印象派的前身，只記得，我們在不遠的森林裡吃薯條，大人說那裡叫做：楓丹白露。

我記得巴比松畫派的領袖教盧梭，是因為無意間，我在他的美術館前面拍照，大人叫我比一個POSE，就留下這張幼稚的相片。

從當地的風土民情，認識畫家、認識畫作、然後就進入藝術的魔術裡。我體會油畫中的氣氛，是由那個時候開始。從一種親身體驗，變成記憶，變成印象，變成一種接近藝術的能力。

有氣氛的山嵐小徑

我直覺發現這幅畫的氣氛，是從那些不多也不少的記憶中撈出來的。當現實與記憶相遇的時候，你只有感動的糞，不，是「份」。

仔細看，畫中人物的穿著，不是西方的。陽光穿過樹林時，洋溢著涼爽的氣氛，也不是西方的。畫中的世界，是一個我們可以在現實中找到的地方。

不過，人們還是喜歡透過一幅畫，來豐富空虛的心靈，這就是逛畫廊的收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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