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/1/30
陰雨 14.4 ℃
一、
今春第一抹桃紅,在細雨紛飛的灰色天空下,艷麗又孤獨。
這麼靜的山裡,連蟲叫的聲音都沒有,更不見其他花紅。
花季下月起,今天的山裡,只有一株櫻花開放,在雨中。沁涼的空氣夾著水氣,煙雨濛濛。期待在櫻花樹下看著花瓣飄落,最好直接掉落在冒著熱氣的咖啡杯裡。
這樣想著,其實已是一年前的事,當時趕寫論文,發誓在2月日曆撕完以前完成。果然完成了。
二、
今天還是下雨,午後一群貴婦來參觀畫廊,她們原是要來看戴榮才銅版畫,卻看上林復南的抽象畫,一個說,不要畫框好,「我家有一幅畫,就是配了框,結果被人家笑。」
這些全部穿著皮草的貴婦,黑色的、灰白色的皮草縫在細羊皮上,我可以感覺柔軟的觸感直接在心底翻覆的舒暢。「我要這件,溫暖的色系,黃紅綠,嗯,感覺很好。」穿白皮草的貴婦說:「啊,現代家庭就是要抽象畫,…可以打幾折?」
「我要橫的,啊,這張是直的,橫著掛可以嗎?」
「喔,好像可以。這樣可以掛在沙發上。」
「不行啦,你看簽名在這裡,一看就知道,而且筆觸方向也不對,你看,是往這邊掃,上次拍賣會,趙無極的畫拿反了,笑死人。」我拿畫冊給她們翻閱,找一張大的橫的,最好30號。
「快看,春夏秋冬耶,我們一人一張,」果真她們一群四人,「你看我們怎麼分?我像哪一季?」最活潑的一位問我。
「你是夏,她是秋,春和冬妳們兩人分分看。」我憑感覺說,有些忙不過來。
三、
「哇,你看這是,這是,你看他們在做什麼?」有一個貴婦看到戴榮才的四季,一套六幅,我說那是畫家少數的情色題材。
「畫家畫這張畫的時候,有請模特兒嗎?兩個人一起嗎?他就看著畫!?」
「畫家總是要人體寫生,不過這件我不清楚有沒有模特兒。」台灣女性總算習慣裸女畫,如今又面對異色畫,有些掙扎。
「哈哈,姿勢都不一樣,」
「你乾脆全買,星期一到周末,一天用一種。」
「我才不要,萬一被我先生看到,就沒地方逃了。」
四、
春天到了,花開了,四季又從頭開始。
台灣畫雜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