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11月17日星期二
陰天 15.6℃

ㄚ不急總是凌晨三點上床，中午起床。有課的時候，照常晚睡，第二天當然沒吃早餐拖著書包就出門。讓我一心愧疚。

前天，他終於在家吃早餐，沒有笑容，好像一屋子陽光，都是多餘。我烤了麵包，挖了幾陀起司抹醬、橘子醬，再弄一盤蝦、牛肉與蔬菜的暖沙拉──姑且這樣稱之，他埋頭吃了，就走。

一心愧疚，來自沒有當媽媽的感覺，做什麼菜，他都不樂意吃。他不必看你做，也知道我在裡面放了什麼調味料或配料，有一天他一臉嚴肅的說：

「媽，你以後做菜不要亂放，這樣不對。」說話的樣子，和以前完全不同，這就是一個長大孩子的變化。

「記住，我說了，不會再講第二次。」果真他都不再說話，也不吃。

以前煮羅宋湯時，他說蕃茄要先用水把皮燙掉。我說，皮也有營養。他說這樣不好吃。無解。

「你這麼懶，又挑食，以後會餓死。」他還不會說話時，就知道吃沙蝦、不吃冷凍蝦，比他老子還難養，南看不過去就勸他，也勸我，心情不好別做菜。

啊，我什麼時候心情不好？菜也可以在他們的嘴裡顯示我的情緒。

上週，去建國花市買了石斛蘭、野薑花，老闆送我倆朵粉紅玫瑰，花全放在吃飯、睡覺、洗澡的地方。野薑花在黃昏時，飄散著只有野溪才有的香味，站在廚具前面，彷彿置身野外，時時刻刻，浸在軟調的微風裡。

今天，做了咖哩飯。晚上ㄚ不急回來，他吃著咖哩飯，他說：

「媽，這肉是不錯啦，不過跟咖哩好像不配，」他不要豬小排，要牛肉。

啊，這在野薑花下煮的咖哩飯，他整碗吃光。

台灣畫雜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