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/10/16-21上海遊記

他的臉，讀不出內含。單眼皮，皮膚白皙，第一次這麼仔細看著中國人的臉，收費小弟活生生站在面前，看是帶著微笑，嘴裡說：抱歉。

這家位於外灘熱門的大樓，幾家酒店全都客滿，由於是初抵上海第一天，什麼名字也忘了。我們站在酒店門口，靠近一覽黃浦江的窗邊，她極盡能事向我招手。驚鴻一瞥，又悻然離去。

「五塊錢！」

「你還好意思收？」

「別為難他，這又不是他的問題。」

弟弟的車，在駛出地下室停車場繳費站時，被插卡機刮傷。除非大轉彎，或開門下車，就無法碰到服務人員。下車看，插卡機上滿是車漆，不知多少車子被刮過，這個設計不良的東西，還是立在那裡。只負責收錢的小弟，拿著硬幣，又回到座位，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。有什麼關係？酒店已經客滿。

站在也不知是外灘的哪一棟樓裡，偌大的中庭，有竹林、水、和中國樂的演奏。樂音飄揚，演奏者像一個小玩偶，落在遙不可及的地面上。空間感，從意味著視野的舒暢，轉變成冰冷。

我在慢速的車子裡，觀看人潮，一邊是人、一邊是被燈光妝點得耀眼迷人的建築。兩種不同的光景，人和環境，構成中國印象：多的是人，多的是歷史，多的是不協調組合中的陌生力量轟轟進行。

從車窗看出去，密密麻麻的人，沉浸在燈火輝煌的夜色中。他們的穿著，看得出來不像紐約時代廣場的人群，是一個世界的窗口；從某個停留的身影看來，身上不可能有香水味。眼前，和那由一群觀光客身上各自散發出來、再混上個人體味的歡樂之旅的氣味所具有的視覺印象，有些格格不入。那麼，就是數量大而駭人。我轉頭只看建築，讓它把我帶入傳說中的上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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