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和平鴿

這幅畫讓你想到什麼？

地景，1991年從台灣飛法國時，從飛機上看到的陸地風景。高飛才看得到的景色。

也對，有人說是九份的夜景。那當然，柯偉國是瑞芳人。

另一個人說，它看起來像是黑石頭的紋路。很有歲月的隱喻。

谷翏，觀者都有著來是大自然的聯想。其實，它是一點一點，經過輕重、粗細、濃淡不同墨色的點狀元素組成，留白部分成了自然的亮點，十分人文的脈絡，空氣穿梭其間。

這時，畫家柯偉國提起李可染，他喜歡的畫家，墨色濃淡強烈對比。他讓我有了現代思維的聯想，西元2000年在歷史博物館，李可染的素描，令人驚訝，一是他竟然素描，再者是我找到了賞畫的入口。

這是西洋畫到水墨畫的橋樑。我跟畫家這樣說，有了交集真高興。我只會看西洋畫，也從這樣的角度看他的作品。還好他沒有抗議。

原先，我認識的朋友策展人林振莖推崇他的淡墨作品。許多畫家和藏家不同，前者喜歡淡畫，藏家偏好重彩。這樣說好了，墨分五色，其實不止；倘若墨色分十階，在淡的前半載再分十階，而且都要創造層次，這是畫畫的人才知道的難處。柯偉國擅長淡中淡。看他的畫，我往往得揉一揉眼睛，以辨識那細微的色階如何勾勒出一片怎樣的景色。淡風景如褪色的記憶，雖淡卻深刻。我想起馬勒五號交響曲某個片段，很個人內心的投射。

那你有重色的嗎？說著，眼前就出現谷翏。谷，兩山間的水道或低地。翏是高飛的意思。

谷翏：在山谷上高飛。從天空看地球，google輕易可以找到一片彩色壯觀的風景相片；谷翏像是從心靈上空飛過，從無限蒼穹望向心底的深淵，你無法框架它的形態。

抽象畫嗎？畫家說不。應該是比較類似中國碑帖拓制。它的探索，讓人想起自動技法，依著心緒行進，沒有預謀，直到力量枯竭，或畫面滿載。

台灣畫新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