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天下午，偉大的政府C處終於為這本書和那本書開了第一個著作權會議，參加的人有：政府C處處長、雜誌社、作者、以及畫家。雜誌社和作者在會議中對政府表示沒有抄襲。

顯然這件事是多角習題。政府出錢給民間製作美術讀物，出版社和撰文者向畫家拿資料，畫家給了他的圖版和相片，以及相關的書籍畫冊，一本書完成了，掛上政府的名字銷售。我翻著這本書，總是這一小批人，政府長期與固定班底合作，對他的出版品竟然沒有進行品管，中間有沒有涉及利益輸送？

12月5日

離開台北，到山上去。五點多，電話響了，那時正在上高速路，左手拿著手機，右手抓著方向盤，繼續踩油門，時速很快跳到八十公里。這一路下去，沒有回頭。

和家人在山上渡假，弟弟燒著爐火，斟滿的葡萄酒，配著夜裡的冷風喝下，可不可以醉在寧靜的夜晚，讓山下的齷齪隨風而逝？一隻三條腿的狗跑來乞食，我丟幾塊肉給牠，ㄚ，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。

深夜回家，家人說民不聊生報記者來電，問起網路小說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，他在網站上看到，覺得很好奇。後來他問：

「你寫的那家出書的就是母老虎雜誌社嗎？」

「是ㄚ。」 「你提到的林正就是那個林正嗎？」

「畫家是誰啊？」

「啊，那只是一篇小說，你當小說看就好了。」我說。

「可是裡面好像很有趣，」「你認識那位作者嗎？你們是朋友嗎？」

「唉，美術圈小小的，只要一轉頭，看到的都是熟人，你說的是誰？」

「不說沒關係，不過，你提到那個把你的企劃案搞丟的林正就是那個林正嗎？」

「是全民亂講啦，什麼都是也都不是。」

第二天又上山，沿路是滿滿的陽光。把自己埋入水中，窗外翡翠色的溪水變得污濁不清，昨天的雨，變成今天的渾沌。我看著窗戶上反射的乳房，沾著水珠，猶如陳昭宏畫裡的胸部，貼在窗戶上閃閃發亮，美麗與憂愁，這真的是我自己嗎？

12月7日

偉大的政府C處處長約要見面，不在衙門裡也不在辦公室，就是明天上午十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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