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採花大盜
2001/2/16
想換一張辦公桌,得先將辦公室整理一翻,好讓新桌子進來。無意間,發現丁雄泉有一天來畫廊時,興起畫的孔雀和馬。
1994年一天中午,我正要出去午餐,在樓梯間撞見一個高大的、帶著太陽眼鏡、穿著花西裝的人,像是義大利電影中的老大—原來是老丁。我隨即帶他上樓。
他難得來台北時,總會轉過來聊一聊;有時候,我們用傳真寫信,在荷蘭、台北間來去。記得有一次,在書店看見他一本詩畫集,隨即寫一首詩給他,情緒高昂。
來畫廊那一天,他興致一來,在南的桌上拿起一張方格紙,畫出一隻開屏的大孔雀;不久,抓起南畫廊的手提袋,又在上面畫了馬和女人,旁邊寫著︰
于玲 復南 一笑 雄泉。
那一天晚餐後,我們又去喝咖啡。他點一杯藍山咖啡,服務生端來時,是一個大碗公。他望著碗公說︰
「這是中藥嗎?」
「要我喝中藥嗎?」
「是咖啡呀!」服務生不可思議的望著我們,像在看著一群鄉巴老。
那一天晚上,就為著一杯咖啡笑成一團。他笑的時候,偶而眼中帶著淚水,我知道,他情感太豐富了。
這幾年間,廖德政每在畫廊裡看見丁雄泉的畫就說,「哇,他的顏色真美!」我想他所形容的美麗,應該是歡樂、自由、率性;率性是一種天賦。
今天下午,突然停止工作,因為想起採花大盜(丁雄泉自稱),我去煮一杯espresso,讓自己回到1994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