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3年2月23日

早上去傳統市場買菜，買一條午仔魚來清蒸，紐西蘭蘆筍炒肉絲，台灣土番茄炒蛋，還有青蒜滷三層肉。南一直嚷著：要蔥仔。一副沒有蔥就枉然的樣子。

不只是因為陽光太迷人才出外散步、兼買菜，主要是昨天朋友的一句話，她說，先生最喜歡看著她：在廚房煮菜。因為他小時候也是在灶邊看著母親做飯，他在加蓋的水缸上坐著，看著媽媽做飯。

這科技公司的女強人，也是一個女人，一個太太和媽媽。他在男人的世界以實力迎戰而帶著女性的韌性，她留著嫵媚的長髮卻總是盤起來以免礙到公事。我們在週末開了一個會議，各自丟下自己的家人，很公平。

買菜時，菜販指著一束束蘆筍像連環炮似的說：「這是紐西蘭的、這是泰國的、這是台灣的...」

「有沒有月球的?」

「你說什麼?」

「有沒有月球的?」

「喔－沒有，什麼是月球的?」南繼續問她：

「你這是聯合國菜攤嗎?好像缺少非洲的。」

「哎呀，他們都吃不飽了哪有菜來?」

南和菜販歐巴桑耍嘴皮子，她雄雄反應不過來：「你們住哪裡？」她都作老顧客生意，這一點我倒是知道，不過我們都在超市買菜，十多年來互不相識。她的菜好又貴，不過和超市比起來還是便宜，架上的菜已經快賣完了。

上週去微風買菜，賣素食鴨肉試吃的婦女說，宗才怡和李遠哲時常來買，南問：「什麼鐘?」

「你不認識啊？圓山那個啊，菲傭都和她一起來。」

「喔，你是說小白兔啊？那你要兼賣胡羅蔔。」

「不，先生，這鴨肉口味要配西洋芹菜才對味，是一個醫生教我的。」我趕緊買了一包離開，婦女硬塞一包試吃的芹菜給南，那是不送人的，她說。

南提著菜，走在我後面，他說他像是菲傭。怎麼會？我又不是小白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