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週五上午又去兒子班上當伴讀家長，整整一個早上直到中午12點鐘聲響起，終於解脫的同學們，已經沒有力氣大聲說：「耶！」悄悄的收拾書包走出教室，背影像老公公、老婆婆：「少年的活力被蒸發掉了。」我這樣想著。

自己瀕臨昏倒，所以下樓時走得很慢。孩子們整個暑假就在平均35℃沒冷氣的四樓教室中度過，他們沒有漫畫書沒有電影游泳或網咖那類消遣，老師家長學校整個教育制度逼得他們只能不斷的讀書考試，參考書已經做過不知幾套。晚上回家，兒子喜歡在書桌上播放周杰倫，他的歌聲充滿悲哀，我不忍心苛責。

老師說：「放心，台北市學校招生總數多過應考學生數目，大家都有學校讀。」「只看你願不願意。」升學主義下訓練出來的高材生，像是優秀機器人，沒有人情味，不懂得情感與情緒，如果還有情感與情緒，一定先敗下陣來。始終認為數學是一種藝術的光復舅說，他台大數學系的學生，也沒什麼不好，EG一級棒。

熱到虛弱，我問兒子先去雙聖吃牛肉飯好嘛？他猛點頭，不過沒胃口。我說，坐著休息一下也好。窗外，幾名學生走過，面無表情；他們不像我們當年下課回家時，一路嘻笑打罵著。

我將自己的飯分一半給兒子，結果還是沒吃完：「這樣很浪費耶，把它吃完。」兒子說。

「咦，是你媽媽還是我媽媽呀？你還管我？」我問著。

「噯，沒吃完就是浪費。」說著他把剩飯拿過去吃光，我不知道他是節省還是胃口變好了，反正已經熱昏了頭，什麼事都想不清楚。

明年學測延後舉行，表示我們的苦日子加長。明天，學校舉行模擬模擬考，那是讓他們練習怎樣應付9月初的模擬考。真是變態！